Wednesday, June 26, 2013

對談

中大建築系碩士畢業展中,碰上城內所有跟這行業有關的朋友。展覽滿載想像力和勇氣,知道樓梯太長太窄,仍打賭分數前途堅持提案,因為概念經過數百小時路旁觀察,翻過數不完的理論舊相後才拼湊出來。工作以後卻只夠時間於天亮前趕完圖件,容不下思考。朋友說工作很醜很嘔心。另一個朋友說:想不到過了九個月你仍有良心,未被洗腦。離開喧鬧派對,走在寂靜月影街心間,翻新後的唐樓露天咖啡座閃着靄靄微光,一街之差彷如隔世,想像得到舊日掛滿一天衣物一地白飯魚的時光。跟建築課一起作戰的老朋友吃英國買回來的曲奇餅,談起工作至夜半,到超市買特價貨的日子。暗黑地下酒吧配現場樂隊伴奏,彷如歲月倒流。「怎麼昔日在英國沒坐下在酒吧喝酒﹖」「大概太忙於砌模型吧。」
秘密小酒吧有魔法保護,對話多爆亦滲不出那車廂外。翌晨回到地球上,墮在上環天台群間,早會過後午會緊接。跟被形容為傳奇博士生的毛毛同學談來年課程,聽他娓娓分析Henri Lefebvre的空間理論,病態制度下每人自製的微制度,覺得找回久遺了的工具箱。
近日工作內外都忙到死,有三分一部份是畫地圖,自己卻不斷迷途於目眩的烟霧間,一天到晚只想躲進偵探社厠所裏看書。有時想有否高估了自己時間表的負荷能力,但每個機會都太珍貴,讓我認識到有感染力人,聽到有趣的事,學到的新知識。正街上的魔幻地毯、警署監獄壁上的微縐經文、暗埋灣仔鬧市的茂密森林... 魔幻現實充滿驚喜,但需耐心耕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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