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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August 4, 2020

廢墟

我昨天嘗試在我那部有十四萬張相的智能手機中找一張相。
怎麼可能。i agree with you. 怎麼可能有咁多相,仲要中間有兩年嘅相係唔見咗的。
結果當然係掛住睇第二啲相,完全分心了。
主要是以前返工的相,(因為大家每次都仲問 :P ) 以前我的工作是做舊建築修復的,當時是香港唯一一間專門做舊建築修復的"clinic" 現在很多外國/本地建築公司都會做。我們的客人有中式村落的屋主,也有政府的heritage building. 
我們的工作很像偵探,因為我們會把那座房子的所有raw history 都找出來,本地的、外國的archive, 報紙、信件,舊相、舊地圖、口述歷史、書、舊日記等。
也是因為我以前的工作,我才開似香港不同區的故事地圖(同埋成日諗點解我哋細個無讀真正嘅香港歷史,昨晚我們龍窯開了一個小會,carmen 就係講緊呢啲everyday life history才是我們普通人的故事。)
有啲相好靚,所以想同大家分享吓。
另外有啲新界屋主早年移民了到英國,入到間屋好像frozen in time, 啲衫仲掛喺度,好像當時left in a haste 咁。
另外,綜合我過去post 過呢啲舊工作相嘅記憶,個個都淨係對堆木櫈最有興趣 XD 

Thursday, October 4, 2018

小城

Work Progress update: 正在畫堅尼地城,畫畫時總是想不斷畫不想停。竟然又用上了四張紙,想想以前畫薄扶林時只是用一張紙,為什麼現在總是越畫越大, 要不是有deadline, 其實還有更多東西想畫及試的,在這一幅畫紙裹。還是先趕緊去游水,然後才再做多點堅尼地城的歷史研究。

Wednesday, December 13, 2017

招牌

記得花語這網誌於零八年為夏橋的孩子而開,一眨眼已八年,最舊的文章記錄這群新來港或來自弱勢社群的初中學生,在兩個夏天下來的蛻變,慢慢「熱愛學習」。那些日子每天都充滿感動:看見表面反叛的學生找到喜愛的題目,每天收到可愛的手寫信件,聽他們訴說自己第一次發現原來也有老師和朋友關心、視和愛戴。
昨天跟夏橋的director Shirley 見面,雖然不是常見,但總仍能滔滔不絕的談天說地。我總會告訴她我跟皓羚同學常常背後提起夏橋的日子,和那最富啟發性的團隊,當她那份工需要無限精力,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今年己經是她第十八年當夏橋Director 了。也很想念夏橋的寶貝學生們!
夏橋專為收入低的香港學生,提供廣泛的全年英語課程。透過「小班教學」形式,在純英語環境之下教導、指導和啟發學生;除協助學生增強英語溝通能力之外,更讓他們建立自信及引起對學習的興趣。夏橋不像一般香港學校或補習社,是一個充滿愛和正面環境的地方(例如每天都會在歡呼聲中迎接學生們,又會收到好多學生寫給你的信)她們鼓勵來自全球各地的老師用最生動的方式授課。畫好了新蒲崗這幅地圖就要開始為夏橋畫二十五周年的插畫!
一直沒有空寫新蒲崗這個地圖的事,它是與漂亮認真的文學雜誌字花及一個本地「招牌佬」的第二代傳人合作的藝竹人金戈弓地圖。為來年一關於手寫招牌和字體的導賞團創作。
原來長春社也有辦同樣的團,他們寫了很好的介紹 -「李漢港楷」的故事可以由上世紀八十年代講起。在個人電腦不普及的年代,無論招牌、告示、標語,甚至酒樓菜單、公司水牌,都多由專人(也就是所謂的「寫字佬」)執筆,以至大街小巷之中,曾經出現過不同風格各異、卻又充滿「港味」的墨跡。李漢先生正是在旺角道擺街檔的「寫字佬」,與長期合作的「招牌佬」李威先生結成友好。李漢在九十年代初準備告老還鄉,卻又深怕日後無人再為李威寫字,於是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寫了五千字的字帖,讓「招牌佬」隨手有字可用。字寫好了,整個行業的生態卻改變了──電腦字的流行,令這批手稿一直束之高閣。時光飛逝,二十年後,「招牌佬」第二代、李威的兒子李健明重溫這段歷史,如獲至寶,花了二年的時間來整理、掃描及使用軟件繪畫,務求將李伯伯的街頭書法數碼化,甚至製成字體。

Thursday, April 13, 2017

四月

你是四月早天裡的雲煙, 黃昏吹著風的軟, 星子在無意中閃, 細雨點灑在花前。

不到五點就醒了,但凡事要看好的一面對吧,就趁身體狀態最好的時間(對就是天未光這時間)做多點工作吧,反正還欠很多人地圖畫、故事插圖。
我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是在畫畫畫,畫不停,畫畫沒有為我帶來很多錢,很多時畫得好仔細但未必有人看得見,因為很少有機會把畫印到好大,畫畫為我帶來好多好朋友,但這絕不是我畫畫的原因;所以我只覺得自己是很OCD,obsessively 咁畫不停 - 因為社區城市中漂亮而神秘的人、故事和東西太多了。
你知嗎,我畫每一幅畫時都常捨不得跟幅畫分開,以前在遙遠的中大上班,都會帶住又重又大的畫穿越香港九龍去上班。然後每天要離開地圖畫去游水跑步吃飯時都覺得心有不捨,哈!不過,我覺得就是因為時間總是很緊逼,才會畫得更好。
剛剛畫好了連住工整的卜公花園和工整的第一二三街中間的一段彎曲小山,這部份過往比較少畫,但經常行過,好迷人, 有好多古老的漂亮的東西﹣東華三院,掛滿紙屋和紙iphone 的紙紮舖,好綠的佐治五世紀念公園, Philip the dentist,高街鬼屋 同埋好多舊店同舖頭貓等等 又彎曲又高低起伏,好有趣 即將要畫正街以西的部份,雖然過去十年每次坐巴士回家都經過,䁥埋眼都會記得路上面啲彎,但畫落依然有好多好多新發現 地圖裏面畫了好多好多小動物,你可能會在上面找到你自已啊。
很幸運這次可以參與漂亮的Nana 小姐及她的茶。家的生日活動,她把我說得這麼神奇,其實她才是神奇又漂亮的那個女子,茶。家創造了專屬香港的茶,有創意但又好喝的masala chai, hojicha latte 都令人念念不忘,她漂亮的茶屋讓好多香港人重新踏足和認識卜公花園這帶充滿歴史和故事的小山區。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才是她粉絲啊,這是茶。家面書頁上的:「貓珊姐姐Maoshan Connie, 是一個對生命,對樹,對人,對這個社區這個世界充滿愛和熱情的神奇女子。看到她的畫,就想笑,想哭,想好好擁抱身邊的一切!能請到她為我們下週末4月22,23號舉辦的「茶家社區步行」作畫,真的是非常榮幸! 貓珊姐姐的地圖將製成限量版totebag, 參加社區步行者可以優惠價購買!詳情請參考- http://www.putyourself.in/-/walk-with-teakha/ 」
很幸運,我身邊有很多很多漂亮和充滿啟發性的朋友仔,好像我的跳舞老師,瑜珈老師等;但很多看似平凡的人其實都給我好多啟發,如聰明細心的魚小姐和溫柔善良的思敏媽媽,及所有我喜歡但不能盡錄的好朋友。
還有,我心𥚃有好多樹信未寫,希望新的一歲可以做更多有意義的事情。

Thursday, January 5, 2017

工房

坐車經過香港仔總會見到那幅「猜猜我是誰」的壁畫,也有人問過我關於這幅畫的故事,而我經過時也會想一想「其實那是誰」記得連報紙專欄也曾經刊登過一張拍了這幅壁畫的照片,然後問有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今天,因為工作關係,我終於知道了!
今天早上可能做得太多不該做的事,沒有外出飲咖啡,沒有買沙律,很久很久後游了水,泳池如常有各式各樣古怪的人,八十一歲的劉太游得真的很快。她性格比較自信及巴渣,有時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煩,但不能不佩服她,我總要用點力才能保持比她快的速度。 她說現在已游少了,「體力不支」舞也跳少了,轉為追小說,現正在讀鹿鼎記。
下午約了一個新的合作朋友見面。就在香港仔小山丘上的一座紅磚樓,要經過榕樹公公廟和大樹下一群神仙及中醫師,走上一條很長很斜的路才到達山頂上這座原本是香港仔警署的大樓。十九世紀末,香港南區人口不斷增加,政府決定開發香港仔村近海一帶的山崗,並興建一間規模較大的警署,它於1891年落成,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六年了!很喜歡這種樓高兩層的小建築物。
聽他們說這個山丘有近一百隻貓住啊!每晚也有一個貓婆婆花數小時餵貓。我們都覺得好像每一區都有一個貓婆婆。 
今天跟他們談一項很興奮的新工作﹣大概就是一個社區木工房。他們去年已經做了一次小型試驗,找了兩所房間,購置了些工具如鑽孔機、木椐等;連laser cutter也買了一台!去年的參加者主要是社區中的婦人和年青人,大家在藝術家的指導下,利用垃圾房中被別人丟掉的物品,一起為自己家居做點upcycling 改善工程。大家在一層高的小紅磚建築物外拿起木椐做小椅子、或工作板等。
今年這個藝術項目將會延伸起來,並希望最終能讓這個木工房成為一個常設空間,讓鄰居們可以自行做些改善家居及社區的小玩意﹣小如讓老人家用起上來不羞恥的漂手杖,大如一些方便老人看的大字體街牌也可。去年的項目又有一架流動工作車,可以到各區「擺檔」幫人改善家居,真有趣。他們一直以來做的藝術工作都很有趣呢,讓我很想念越後妻有啊。原來當社工的還要懂得操作laser cutter.
他們也為年輕人做很多古蹟導賞團。那幅畫是他們其中一名年輕人畫的壁畫,畫中的其實是他那記憶逐漸衰退的嫲嫲。
我是因為畫上環地圖才認識了他們,說起來也很想很想畫一幅香港仔的地圖呢。 昨晚剛交了二月的木棉樹插畫,要開始想想下月的故事了。

Monday, December 7, 2015

年末

近日在p-route 上有好多有趣的相遇,試過有在澳門做酒店發展的南非老伯伯請我喝咖啡,住在摩星嶺「四陣風」的英國夫婦打笑問要不要跟他們兒子結婚,以前做時裝設計的,做布料的,試過被一個倫敦大學教社會政制的教授捉住談香港政治,還有好多,其實都幾有趣,我不過在畫畫和喝最喜愛的咖啡,就能遇上很多充滿故事和經歷的人。他們都說喜歡黃色貓這角色。
之前花了差不多兩個月跟鏗鏘集的記者談樹木,昨晚終於播放了,很喜歡他們認真的態度,假如你未看,可以在這裏重看。另外正在畫一本故事書,很期待可以快點畫完跟大家分享。又為雜誌畫了點東西,星期六就有得看了。
剛開始為明年的舞蹈表演綵排!跳舞好像真的是運動和藝術間的完美結合,感覺跳舞的治癒能力是畫畫、瑜珈、閱讀、跑步等活動所不能達到的。每天都在默默畫,但仍然未畫完... 不斷在做好多不同的事情.突然間就冬天了,好像書本揭頁般,昨天還在穿短袖,今天就穿毛衣了。

Ms. Mao & Dear Tree on RTHK - http://programme.rthk.hk/rthk/tv/programme.php?name=tv%2Fhkcc&d=2015-12-06&p=858&e=334475&m=episode

Monday, October 26, 2015

徽因

星期一就會好想念周六周日的p-route 時光,一年多來習慣每個周末跑步上山頂,然後到金鐘喝咖啡和吃午餐。這陣子咖啡店姐姐保存了我的まるさん笑笑臉豆奶,她不過三十多歲,就有一個二十歲的兒子,我給她看爸媽年輕時到尼泊爾渡蜜月的照片,她說那裏現在變了好多,每年都會回去,我說我也想跟着去。咖啡店的時光讓我不其然想起其他人上教堂的早上。喝着好味道的咖啡好像去了一個小天堂,雖然每個周末都去,但每一次依然覺得好幸福! 還有,我從來不去地底無窗的咖啡店的,但竟然每周都光顧這個在商場內的咖啡店,實在太不可思議了。然後我還有時會在充滿香氣的時刻許下「要做一天好孩子的」小願/承諾,提醒自己不要自責,記得自己有好多好多獨特之處,要好好珍惜快樂的每一刻,雖然知道一到了困難時候感覺就好不同,但至少要嘗試相信可以,可以寫到好的故事,畫到自己都滿意的畫,有一天舞會跳得更好,或者能夠看出建築物的每個小細節。我不會輕易許下這些願,因為知道要達到好不容易,而且做不到的話會感到好內疚。但更困難的是如何在腦昏迷的情況下站起來去跑步(這個每天都做到了),或者不舒服時拿起畫筆,相信自己能把心神從肉體的不適轉移至手心中的魔法捧,這個總做不到,不是分心很困難,而是生理感覺好實在,可能要再多幾陪意志力。但閃閃的星塵都在我身體裏,有一天它們會比黃色線上的魔怪所帶來的憤怒和無助感更閃亮。還有更更困難是一些一個人的時刻,這是最難的,所以我總是很感激那些陪伴我的朋友,這總是唯一能戰性魔怪的解藥。
喝咖啡後還有好味道的沙律。昨天下午回到中學為校報做訪問,也很想念在赤柱讀書的平靜和單純的時光,經過兩邊長滿高聳聖誕樹的小路,坐在長滿攀爬綠葉的宿舍石門間,還在對住赤柱灣的大草地 big field木椅上談了一個下午。但我總是覺得長大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因為一直想做的東西,終於有足夠經驗或學識去做了。
近日在寫一份很副挑戰性的偵探解剖報告,本來沒想過可以寫得出任何東西,但不經不覺已經寫了一萬字,雖然擔心最終要重寫,但越寫越喜歡這座建築物,覺得建築師在這個既是斜波又是三角形的地皮上,為歐亞混血的善心人施了無限魔法,這種既需要創意勇氣又需要細心的建築魔法通常只會在文藝復興及巴洛克時期意大利或哥德時期的法國看見,沒想過香港也有如此漂亮的建築物。
那天見師母前在秋日下午的柔和陽光中參觀了尖沙嘴新誠品,買了一本兒童書、一對耳環及一捲漂亮的膠紙。一面看書一面很想念在劍橋閒逛書店的早上,近日很想念劍橋的小小細節,望着繪本總令我覺得that is my one and only true calling since a child! 不過也因如此,總覺得這些事情不用太心急,而且生活還由更多更多事情構成。
把這篇blog post dedicate to徽因,是因為近日正在寫中西混合的建築,常會讀到她和梁思成寫的文章,她除了是一個出色的畫家、建築師、亦是一個好媽媽和詩人。每天早上總是要想想她,讓我從煩囂的東鐵慢慢平靜到屋頂簷板間木工精巧的世界。
收到freelance client 從新潟田中新收割來的稻米,上面印了我幫他們設計的標誌,是一粒如白貓般軟軟的稻米(還是一粒米形的懶貓) 繫有紅結,很美,每粒米都又圓又短,感覺全都充滿心意和好多努力,拿在手中覺得每一粿都好珍貴(而且全都賣光了!人人都說超好味)。其實生活本該如此,在物質充沛的香港長大的我們卻總是忘記了好好珍惜每一點小事物,說到對大自然的影響,總覺得又遙遠又抽象。有誰會不想念越後つまり呢?

Friday, September 11, 2015

藍天

昨天的天很藍,早上偷來了一點時間往家附近的工廈去探險,一個月內坐了兩次舊式拉閘電梯,小時候覺得它們很恐怖,現在卻好喜歡。然後便要去白屋訪問一位好有型,曾經在港英秘密部門政治部工作的朋友,開着電單車來的他,一點都不像已經六十七歲。假若我是一個警察,會想做政治部的小偵探嗎﹖ 不經不覺已經跟這個建築群結緣兩載了。
 
這裏有好多漂亮的古樹,不知道將來會變成怎樣呢,可以像現在一樣清幽嗎,還會有大麻鷹在海畔的南洋杉樹上休息嗎? 好喜歡維多利城西緣的海岸。工作後經過鐘聲泳棚和青洲燈塔回到堅尼地城。周中下午的時光真好,試了另一家新開的小小咖啡店,經過好多海邊新餐廳。這裏,還有很多彎着腰的老人家出來買餸散步,也有好多小貓在曬日光浴。好喜歡在家看日落,尤其是沒有人的時候。有時會覺得一切都很好,有時卻連正在寫花雨都覺得好抵受不住,好像突然長大了,但又突然變成一個想扭計的小孩子。

Tuesday, August 4, 2015

今天

有一天要在中環上班,於是從家中經山頂跑步前往,工作後穿着白色裙子買倫敦味的咖啡,怎料不慎打翻了,兩年前的七月,亦曾穿着同一條裙子在海德公園中把咖啡打翻,弄得整本癦皮錄滿滿咖啡香。有一天在最喜歡的卜公花園做關於樹木的訪問,然後坐在遊樂場裏畫畫。有一天在山道下的大木桌跟琛琛小朋友畫畫,好喜歡有伴一起畫畫的日子,早知道那一定會是一個充滿笑聲的下午,所以立刻去找他。有一天跟白爪魚同學吃了好多魚魚,然後在三十四樓的高空上喝泡泡酒,尋找維港上空的月亮,「隨便」討論隨便的事。有一天肥魚來我家游水,她確實比海裏魚兒游得更快,很期待她再來一起游泳。
剛剛用一個白色小盒把一些東西收好了,最好不要想起它,心情越緊張,練習就越不奏效。過去一周正修習一種新的古墓派內功,開始了看一本很有名的小說,故事裏的人也要自少修鍊。雖然說練習終究是一個人的事,但總有好多時候故意淡化了當中的困難,看來裝作不見不就等於沒有發生,取得平衡是一件說起容易做起難的事情,而這困難是活在生活裏的每分每秒,不能放一個假暫時忘卻的。
 
一年前的夏天剛剛開始修鍊,那是一個令人深刻但不特別想回憶起的暑假。若果將來有天回想今年暑假,會是怎麼樣的呢? 有時我該諒解,其他人實在不能想像修鍊的感覺,從前的我也肯定無法想像,故此很多時不明白為何有些人仍有如此耐性。正如我亦忘了正常是怎樣的。有些想的事情變得不想了。當時間一直過得很慢,並不是因為秒針真的走慢了,而是生活的問題 - 正在做的事,期待與不期待的事情。聽說寒冰床可療傷,若果康復了,時間就會回復正常嗎﹖ 昨天游水時突然想,或許他們覺得這些都是籍口,不過是以往一直存在的問題的延伸,正如他曾經說:「貓,已經不是第一次聽你這樣子說了。」有時連我自己都忘了正在鍊功可能帶來的影響。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我們都忽略了這個可能性。當然,一直寫這句子時,都會擔心你又以為我想得太多。有一天想着梵高的信。有一天想着未收的信。有一天他學我說開心的東西要專心記起。法國的橙園,北海道的青空、早晨的咖啡,令人溫暖的冬日,好想念京都和東京。怎麼覺得,今年夏天陽光特別熾熱。
"For my own part, I declare I know nothing whatever about it. But to look at the stars always makes me dream, as simply as I dream over the black dots of a map representing towns and villages. Why, I ask myself, should the shining dots of the sky not be as accessible as the black dots on the map of France? If we take the train to get to Tarascon or Rouen, we take death to reach a star. One thing undoubtedly true in this reasoning is this: that while we are alive we cannot get to a star, any more than when we are dead we can take the train.
So it doesn't seem impossible to me that cholera, gravel, pleurisy & cancer are the means of celestial locomotion, just as steam-boats, omnibuses and railways are the terrestrial means. To die quietly of old age would be to go there on foot." - vincent van gogh

Friday, May 29, 2015

雲譜

佛祖星期一生日後沒有如我所願再過多數天生辰,但賞賜予我一個每天都有得落site、每早跑步都碰上毛毛朋友的一周。 周二跟師姐、偵探長和亨利大探一起再訪前外方傳教士大樓(即現在的終審法院)。周三上班前在灣仔下車,拜訪過彷如五十年代日本咖啡店的小店,喝了澳洲小咖啡園天使磨的咖啡,花了一整天在建築處看該樓的百多張舊圖,午餐時在書店中看到數張十分漂亮及清晰的舊相和一些好詩句,下班後還趕及回家看日落,並收到黃同學滿載愛和搞笑的一大封信。周四在政府新聞處看到它的舊相,並往樓上地政總處取了上周買的多張航空照及舊地圖。開始研究簿扶林玫瑰園的故事。在政府新聞處看到兩張漂亮感動的照片,雖然跟工作無關,但可算是本周最喜歡的發現。該兩張照片貼在懲教處相簿中,一張是一隻牛牛貓的獨照,另一則是一年輕男子抱着牛牛貓的合照,上面用英文手寫了一句 "Eleven-years sentenced prisoner allowed to take a cat from Stanley prison as his pet when he's released from the prison in late April 1968."
周五早上去了神秘的海事處海港巡邏組辦事處及古蹟辦圖書館。海事處的新朋友都很友善,事實上,在那兩個多小時中,好像上了一課香港海事知識課,他們的辦工室在避風塘旁,窗外就是巡邏船,收到報告能立刻跳進水裏出海! 他們的工作跟我們有相似之處 - 都要看地(海)圖,都要爬! 聽來他們的intense 得多,有時要從小船爬繩上十米高的遠洋貨船上!而且因為人手不多,巡邏船外出工作很多時都是單獨出發! 郭督察教懂我看香港的海事圖,各處海道上閃燈顏色、頻率等; 水流方向的因素、各海道水深等! 等我下班後好好記低今天學過的新事物! 收到來自法國的電郵(多想說是電報) 比利時教授替我們前往巴黎的Archive尋寶完畢, 當中有記載香港的檔案,已寄來十多張一九一七年的手繪圖,並會附上圖片及當年香港和法國的修完間的書信! 聯絡了六月畫畫節目(但要印東西,有點兒擔心),完成好何文田一小房子的體檢報告。還有兒童書的節目、有一整本兒童書要開始畫、另一份小房子身體檢查報告及及許多其他印刷、朋友的小冊子、電郵等事情要處理。偵探社來了暑期小幫手,幫輕了我的工作。一如以往,做了很多,仍有很多。其實...現在已經很累了。人們都喜歡對我說「你做的事很有趣啊」當然,我都覺得是有趣的,但每一天還只是像又一天,不過有時連我都覺得古怪,會想,是不是所有人每天都遇上這麼多驚喜古怪的發現呢。不過,如其他人般,我的每一天都充滿:「到了星期五了,已經睏了,但很想食魚魚,很想看電影」這些念頭。剛才其中一支玉鋒針很痛,醒晒,鍵盤都紅了。

Saturday, April 18, 2015

日和

貓護士其中一個「病人」住在半山區麥當奴道山頂䌫車軌旁,經過一年多的手術後已接近康復,這天要去幫它量度長度來更換新管子,在維多利亞城中工作的日子我會選擇跑步前往。適逢這一周天氣都很明媢,不單天天天晴,濕度亦低得很,十分舒服。在晨光中從薄扶林沿山路上山頂,然後坐繿車往病人家。路上碰上漂亮溫柔的小獅子。我的病人很高,護士醫師們在它身體內搭了臨時長梯方便開手術時用,這天我要扒到十米高的屋頂去,竟然花了三趟才敢去到最頂。但最終總算取得所要數字。
晚上跟白爪魚吃魚魚,點了很多很多,燒三文魚頭、牛舌、池魚刺身、三文魚刺身、油甘魚蒽吞拿魚海膽飯以外還點了海膽、雞翼、波菜....聽說是破紀錄的,但每次都說破紀錄... 很久沒有笑得如此多了。我已經想再去どらや :P
"..meaning that I have not been well, and have been in bed for almost three days with fever and nervousness, now and then accompanied by headache and toothache. (...) Mauve has again been to see me, and once more we agreed to keep up courage through all. But I am so angry with myself now because I cannot do what I should like to do, and at such a moment one feels as if one were lying bound hand and foot a the bottom of a deep, dark well, utterly helpless. Now I have recovered enough so that I got up again last night and rummaged around, straightening things."
Letter from Vincent van Gogh to Theo van Gogh The Hague, 26 January 1882

貓護士系列:我習慣稱我的病人為「小小建築物」但其實他們都比我老,貓護士專責為他們量高測重,寫報告作手術用,例如開刀拿出瓦片木檁,把仍可使用的內臓浸入保護藥物,及人工移殖新器官等。手術後他們又能活多幾十歲了。

軍火

近一年因工作關係常接觸香港防衛及軍事歴史﹣射程長度及位置以外,更多的記憶是跟扒草堆、蚊叮和蝙蝠等有關。這次連舊大埔警署這個習作也要找大炮。話說在一八九九年舊大埔警署的舊照片中,小山丘上有枝小炮,大家一直以為它就是現時灣仔峽警察博物館外那野戰炮,但樣子怎樣看來都有點不同,於是便派了貓偵探本人去找出真相。從舊報紙文章及書籍讀到,一八九九年舊照片中的炮當日很可能為警署開幕而專程從港島運往新界去,這種山炮比較輕巧;但灣仔峽警察博物館外的野戰炮則是由德國krupp 公司製造的。昨天我們要深入秘密倉庫去為小房子選合適的軍火 ﹣ammoshopping. 款式很多,大家仍在選擇。
而我們則過了很愉快、陽光普照的一天,在天台花園吃了最好味道的小沙律,唐樓後街中用漂亮的小杯子喝了一口倫敦的味道,遇上正綻放中的藍花楹,一片藍紫色十分魔幻。還竟然跟菜菇遇上她一直嚷着要買的「磨菇」,不是一般的... 她已經想買近半年了。快樂是買到一本令人想看完再看的書,在海邊和山丘上散步(雖然有兩個大人跟着我們...)聞到好香的牛油香,並跟霆鋒穿着同樣的衣服暗襯。
快樂是選擇不猜忌、不比較,拿出勇氣去消除誤解、各自為自己的不足道歉並努力選擇去包容和愛。快樂時刻不一定垂手可得,所以「開心的東西要專心記起」
“The camp at Flagstaff Hill, with its ammunition and supplies dump, was to be left defended only by the Hong Kong Regiment quarter-guard of about 25 men, the 15 or so police, 8 gunners, and a small detachment of 16 naval ratings, with the single 7-pounder gun previously landed from H.M.S. Fame. (...) Captain Simmonds of the Asiatic Artillery commanded a half-battery of six Mountain Guns (also known as Mule Guns: they fired 7-pound shells) which had been shipped out to Tai Po by the Royal Navy on 16 April. These were guns designed for use in rough conditions, where roads were not adequate to carry heavy guns. These light guns were mounted on wheeled carriages, which were light enough that they could be pulled along even poor roads, but, if the roads were too poor for any form of wheeled transport, then they could be broken down and moved in sections. The guns were designed to be broken down into four sections (the barrel, the breech, the carriage, and the wheels). Each section weighed a little above 200 pounds, the whole gun together weighing about 900 pounds. These sections were designed so that each section could be carried by one mule. At least two further mules were needed to carry ammunition for each gun (one mule could carry about 30 shells, weighing with the boxes they were packed in, about 250 pounds, so two mules could carry enough ammunition for one relatively short engagement). No ammunition carriages were taken to Tai Po, since it was initially assumed that the guns were going to be used for ceremonial salute only.)"

客棧

近日去了很多不同地方工作,畫了好多小地圖,偵探社又有些令人驚喜的發現,一直未及紀錄下來。由漂亮的元朗舊墟說起吧。從前,遙遠的新界有很多小村莊,勢力強大的家族會在村莊群間建立墟市,讓來自各小鄉村的村民進行農作物及日用品的交易。
元朗舊墟由錦田鄧氏家族的鄧文蔚於清初建立。從大王廟內刻於咸豐六年(1856年)的「重修天后古廟碑」可見:「清康熙八年(1669年)大橋墩市場改遷元朗(即元朗舊墟)」,元朗舊墟之擁有者是錦田泰康村鄧氏家族鄧文蔚一房的「光裕堂」。舊墟是錦田、屏山一帶的農產品集散地,墟埸內有長盛街、利益街和酒街三條主要街道,和東門南門兩個出入口,設有各行各業商舖共一百餘間。村門前有一片小廣場、一棵老樹老得龍鍾,這天太陽下微風嘮嘮叨叨、很詩意,在近百年前的舊航空照中亦可看得見這棵老樹。樹下放滿形形色色的舊桌椅,有可能是從七十年代影院拆出來的、兒時學校書桌,也有木頭古董,都是我們眼中的B級文物 :P 進村後有家小餅家,方飽一排一排地排滿三層鐵架,小貓懶洋洋躺在地下,半點沒想過要讓路給人家。墟中一家花店「李炎記」於元朗舊墟紮根近六十年了,專制傳統花牌(即放於戲棚﹣紅色很大很大那款),是行內數一數二的老字號。製作花牌這門工藝並不簡單,連大字書法、紮作、上棚等都一手包辦。
嘉慶廿四年重修的《新安縣志》中亦記載到「圓朗墟」,其他三個同被記載的墟市分別是石湖墟、大步墟(大埔)及長洲墟。元朗墟是清初唯一位於新界西的墟市。這些マケット不知是否像巴黎的跳蚤市場或京都的手作り市般﹖若我前世是屏山村中的小女孩會否期待墟期時往市場去尋寶呢?雖然我也喜歡每一個去過的新界小村莊,但我大概是來是維多利亞城的,親愛的高級偵探則是村姑媽媽,所以直至今生仍對每個家族族譜瞭若指掌。墟市都只在特定日子開設。元朗舊墟的墟期是每月三、六、九日,即農曆初三、初六、初九、十三、十六、十九、廿三、廿六、廿九日,墟內設有公秤,收益都歸「光裕堂」。該墟市於道光初年曾被形容為「往來行旅,莫不挾所求而來,愜所求而去,豈非儼然一大都會哉」。二十世紀初期,隨著元朗日漸發展,而元朗涌(舊稱「水門頭」)河床淤塞,內陸水運貨物需在青山碼頭卸貨,再轉陸路運到舊墟,舊墟便慢慢衰落。今日舊墟的長盛街仍保存不少漂亮的古建築物,稱為「滿清一條街」,其中建於二十世紀初的晉源押,是香港現存最古老的當鋪之一。村中有十多座揉合中西風格小的小房子都很漂亮,但大多被空置。另外同益棧亦是香港現存唯一清代客棧!高級偵探媽媽告訴我這是客棧,簡直有如置身金庸小說中。「同益棧」的大門是比鄰近房子的大門矮,但它曾招待來自各鄉,前來元朗墟趁墟的商人。於英國接管新界之前,區內「太平公局」(抗英組織成員)亦曾經居住於此。這些房子都以青磚建成,有麻石門框並保存清未時期的趟櫳和木門。我摸着客棧磚頭輕聲告訴它:「你從前是家客棧啊。」它當然早就知道了。事實上,我總只能告訴它一點點,最後往往是這些百多年老的建築物的一磚一瓦教懂我更多。這裹街頭巷尾都放滿漂亮的花朵樹木,路旁有老婆婆在拉筋閒談,四周一片恬靜,卻被小街中的推土機破壞了....是不是每篇香港故事都要如此作結?

貓護士系列:我習慣稱我的病人為「小小建築物」但其實他們都比我老,貓護士專責為他們量高測重,寫報告作手術用,例如開刀拿出瓦片木檁,把仍可使用的內臓浸入保護藥物,及人工移殖新器官等。手術後他們又能活多幾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