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February 23, 2014

鳥居

青葉素芳晴滿目的周日早上,天空藍得像宮崎駿電影中的夏日,往超市後,決定走路上山。從薄扶林起步,二十八分鐘便到達。一個人往山頂走,能隨心跟樹葉雲朵擺動,又能默默儲起力量保持步速。山頂上一片喧鬧,充滿寫生吃雪糕的人群,穿短袖衫漸覺微冷。不喜歡周末的山頂,吵鬧如街市般,幸好今天去的是盧吉道上一家私人住宅,早前寫過,亦有很多新聞報導過的盧吉道27 號屋。當行山徑一片熱鬧,轉上小徑後卻聽不見半點人煙。風一來吹得片地歷史痕跡,屋外紅色古郵箱,令人想起黑白照中人力車夫從山頂眺望風景的映像。大宅是盧吉道最舊的房子之一,建於一九一四年,第一代業主是英籍建築師鳥先生,香港現今最大建築公司的創辦人之一。
大宅建成後由鳥先生哥哥居住,比他更出有名的卻是鳥太太伊利沙伯,是二十世紀初旅遊家,足跡遍佈天下並寫下許多旅遊日記。大宅後來轉讓給太古船塢作員工住所。很難想像他們都住在這兩層高,飽覧維多利亞城的的大宅內。第一次參觀香港的舊貴族房子,感覺像蘇格蘭host parents的房子,樓底高,窗戶卻從地上一直延伸至天花,床邊舖上舒服的厚地毯,窗外永遠古樹婆娑,綠蔭如畫。晚上華燈亮起,彷彿會有馬車把客人載來,到泳池旁開派對喝泡泡。今天天色很完美。在日落前回到銅鑼灣,看見白爪魚時他在專心選書,然後經過擠擁人群,最後沒有買冰酒、也沒買雪糕,卻看見日落,躺在地上看了點書,你大概已經很累了,我卻沒有專心看書。天空剩下一片紫藍,而白色鬱金香在夕陽中依然帶着新鮮獨特的美,這裏沒有從荃灣至鯉魚門的美景,但有使時光停下的寧靜。

Sunday, February 16, 2014

偷書

"Max: Can you do me a favor? Can you describe the day for me? What's it like outside?// Liesel: It's cloudy.//Max: No, no, no. Make the words yours. If your eyes could speak... what would they say.// Liesel: It's a pale day. //Max: "Pale." Good. Go on. //Liesel: Everything's stuck behind a cloud. And the sun... doesn't look like the sun. // Max: What does it look like?// Liesel: Like a silver oyster?//  Max: Thank you. I saw that." 

偷書賊電影中,因被逼害而躲在地牢多月的猶太籍朋友Max請Liesel為他報告天氣,這個每天仍在學習新生字的女孩起初不肯定地說:「陰天?」他引導她﹣用自己的眼睛和文字來描繪。向來相信文字力量的我,覺得這段特別感動。電影過後,我們坐在溫暖的拉麵館裏,沒有防空洞外連續不斷的炮彈聲、不用眼睜睜看着鄰居被抽出街上拉走、沒有突然離別、不用一天兩餐吃豆湯;寒冬中卻有滿桌溫暖食物和說不完的瑣事,實在是無比幸運,瞬間忘卻生活裏的無聊擔憂。白爪魚說世上云云書架中如此多書,卻依然有些能寫及平日較少人寫的關係、情感和經歴而且如此令人感動,不是很奇妙嗎?很喜歡書裏繼父和偷書女孩的親情,也喜歡Max親手給Liesel做的故事書,這兩段在電影中都不太深刻,大概因時間限制不能全部搬上螢幕,但其餘內容罕有地忠於原著,有些對白什至直接從書裏抄出來,沒有故意編改內容以令情節更婜湊。電影把當時人們的惶恐呈現得更細緻;亦很喜歡平安夜的一幕,繼父母和偷書女孩把外面的雪一筒筒帶進地牢裏,堆起一個可愛的雪人,讓喪失自由的猶太籍朋友Max可以感受外面天氣,在滿壁粉筆字的牆壁下,爸爸吹着口風琴,一家圍在篝火旁,是超越文化界限,真正簡單幸福的平安夜。還有,很喜歡女孩穿的衣服。偷書女孩的傾慕者,一頭檸檬色金髮的Rudy, 也是一個很漂亮的角色,永遠樂觀勇敢和純真。今早見到明慧,她說她爸爸也很喜歡這電影!一個故事,看到人性很多面﹣包括最美和最黑暗的。然後,散步至聖佛蘭士街,買了一杯跟倫敦味道一樣的咖啡,準備去探黃色茶壺,才發現白爪魚不能一邊走路一邊喝東西,於是坐在最喜歡的城市樹群下,他說有點像買Monmouth Coffee, 我則忙着欣賞這片小小寧靜角落裏豐富顏色和磚塊交疊,忘了頭頂還有一大片彷彿被魔法眷顧的綠葉。在CG 碰上很多朋友,外面天色漸暗,顯得咖啡店內份外溫暖。
偷書賊上映前在紐約時報賣了兩版空白的廣告,只在下方以小字寫着 Words are life. 
More about the book: http://www.maoshanc.com/2014/02/blog-post.html

Thursday, February 13, 2014

白屋

以前每星期都聽商台一個名為摩星嶺四號的節目,內容主要圍繞外星人、靈異事件、秘密組織、間諜特工、歷史等。「摩星嶺四號」一名取材自前港英政府政治部為於摩星嶺的域多利道扣押中心,這裏於六十年代曾拘留不少左派人士及間諜,進行嚴刑逼供以至私刑審訊。後來,懷疑因為電台在未事先通知主持的情況下,剪掉關於六四的一段評論,引起主持不滿,節目便告終止。住在南區的我卻依然天天經過摩星嶺此神秘白屋。
去年秋竟因偵探工作關係有機會參觀白屋,平日經過以為白色圍牆鐵絲網後只有兩所小平房,沒想到裏面如此大,佔領半個山頭,樓梯炮台依山而建,看得見整個海峽和我的家。建築物內已沒有太多遺下,只是山下低座仍有鐵窗牢房,地上單獨牢室厚厚牆壁的痕跡仍然可見(蔡渭衡曾在明報撰文:「在營友稱爲『罐頭』的狹窄單人倉,地上只有一塊木板,牆角有强力風機,天花板上則是一盞大射燈。這樣狹小密封的地方,開動抽風機,照射著强光,使人坐立難安,整天不停的嘩啦啦機聲,震耳欲聾﹔撲面而來的强風,無處可躲;眩目刺眼的燈光,使人難以入睡,在那裏分不清白晝黑夜。 白屋內折磨包括單獨囚禁數個月,三面墻上都裝有窺鏡。廁所在外邊,每次去洗手間都要大力拍門,犯人在此並沒有自主權,有犯人忍不住會就地解決。此外,囚室內吃的是,一日三餐用膠盆送來的『沙谷米』,也就是夾雜著沙石的米飯、臭鹹魚仔及半杯茶。囚室內,灰白的牆上 被人寫上『報國』、『寧死不屈』等字句。」);方格石屎牆間有遞槍口,彎成 'RE' 字樣的鐵欄杆仍存在,是建築物成為政治部前身的証據。政府文件、書籍及維基百科一直相信這群建築物建於一九五零年,作皇家工程兵的俱樂部(Royal Engineers),後來工程兵解散,建築物被直接由英國軍情五處指揮的神秘政治部徵用為拘留所。如其他偵探習作,我們為建築物及地區寫身世書,起初還擔心政治部的資料很難找,建築物亦不太特別,身世書會空空如也。但還是要相信每片土地都有豐富的故事。初次去政府檔案處看文件,已發現它的故事不始於五十年代,而是更早更早之前。經過一番努力,看了很多信件、地圖、航空照後,已可確定它建於戰前,約三十年代末,跟銀禧炮台同一時期,而不是後來建在銀禧炮台上,建築物舊圖則顯示它原本有大陽台,後來經過大改動,而最有趣的是地圖標示了一系列地道入口。
大家因為不同原因,均要找出址內是否有地道,這類要爬的活動當然派年輕的孩子去。剛剛的周六,一個下毛毛雨的早上,來自加拿大的設計師、各方顧問和美方客人在建築物裏開會,我和加拿大籍規劃師帶好電筒出發去找那條在地圖上從沒有名字/又巧合地荒廢了的古路。經過炮台後,路隱沒在高及腰間的野山芋群下,看看地圖,知道應該正站在地下室頂了。這一帶山勢斗峭,要跳下半個崖才抵達荒廢古道和第一條地道入口。看來每條地道都連接炮台,方便把火藥吊到大炮去。以荒廢經年來說,地道出奇地乾淨,只有兩條地道盡頭的大型地下室內有小蝙蝠。地道都有偏道,太窄,容不下人,大概是照明道(以前會把照明油燈和軍火分開放)﹣但實際用途,仍待考究。很想快點找一輛模型四驅車裝上鏡頭,開進那些行不到的部份去看看。那天共探了四條地道,很奇怪,每條地道門口都長滿生倒刺的植物,爬過時把我們由頭到腳纒着,大自然為什麼要特意保護它們呢?一面行不知樹葉下會否有洞,感覺就如置身電影中。而在這無人的山頭裏,卻處處散落舊地磚和土地公公,那是因為這裏曾經滿佈寮屋,由海邊延伸至荒廢炮台,都是鐵皮屋木屋和小型工厰塑膠厰,沿路仍看得見工厰遺下的數片牆,地道裏有昔日居民的塗鴉。從白屋一直到海岸,中間有炮台、舊房子、樹林、古路、地道、軍事用的瞭望台,古路佈滿厚厚秋葉軟棉棉、海水聲船聲沿途未止,樹葉偶然從高處慢慢飄落,很神奇很恬靜,香港竟然還有這樣的淨土。這樣有潛質的地方,若好好復修後可以如犬島精錬所一樣powerful的古蹟+新建築。(犬島利用遺跡本身結構發電取暖,它本來是鍊銅廠廢墟,以島上黑色石取熱、長隧道和舊煙囪的風壓通風。)可以把地道改建成讀書室或咖啡廳,古道上聽着海浪開派對。相信有這樣豐富故事而且依山旁海的土地是任何好建築師夢寐以求的。客人卻好像只關心價錢... 有時會想,大家都讀建築,為何他成名後彷彿只變成計算機,脫胎成商人。所以我心裏只好希望... 周二又跟白爪去了由軍火庫復修而成的亞洲協會香港中心,不知道它算不算做得好,但我心裏仍希望白屋的新設計會是好的...記得亞洲協會香港中心為什麼要把整個設計改為離地嗎?
還有,雖然我不怕爬地道這類工作,但也有丁點難受,不過看得出師姐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在地道裏看見頭頂蝙蝠盤旋、腳前肥老鼠跑過,依然堅持要看到牆上機關的字才走。回頭卻見我們都跑了!親愛的讀者們,我不怕黑/鬼等,會盡量耐着心解開荊棘,拉着樹木跳落懸崖,但其實還有少少怕髒和潮濕的泥土,那晚在床上一閉眼就想起地道的氣味,所以心裏還是希望你讚我勇敢的。

我會想想王維的話安慰自已:「青苔石上淨,細草鬆下軟。窗外鳥聲閑,階前虎心善。」

Monday, February 10, 2014

電車

誰都喜歡電車,試過問也研究香港歴史的朋友最想回到那一天,他答一九零四年夏天﹣第一班電車啟程那天,吹着海風看灣仔沿岸帆船泊岸落貨。常說它是香港最古老的交通工具之一,其實要到零四年才有,不是二零零四,是一九零四。十九世紀後期,維多利亞城人口迅速增長,簡單的馬車、人力車和轎子漸見不足,當時的議員多次提議建設電車,並獲得通過,共分六段。卻一直未有財團感興趣。結果最早有人問津的是今天的山頂纜車段,一八八五年動工,一八八八年落成。而港島北岸的則於一九零三年開始鋪設路軌。初期堅尼地城至銅鑼灣的只設單軌。二十六輛單層電車由英國船運到港後組合,其中十輛是頭等車,其餘接載三等乘客。零四年七月末早上,第一班電車由當時工務司夫人駕駛,兒子負責敲鐘,從電車厰開至軍器厰街。好像一九一二年已有雙層列車了,所以有時看相裏的電車也可推測相片拍攝年代啊。
據說二十年代利舞台戲院落成後,每晚都會有一輛「午夜專車」接載客人到紅燈區石塘咀。昨夜下着大雨街上一片寂靜迷糊,少了平日的擾嚷繁囂,看着雨水倒映,絕對可能相信家浩的「午夜專車」有Midnight in Paris 的魔法,把我們帶到五十年代。第一次去電車派對,原來木電車上還有音樂,雨後天空清澈,街上無人,好像我們包了場(整個島),當然這樣才配得上家浩同學。花樣嘉年華的參加者都很聽話,悉心打扮,連家浩家人都穿旗袍搽髮油,還有圓型眼鏡懷舊粥筒!很喜歡這班中學同學們,感覺有點像去Cultural Evening
嘉年華後的花釀,跟爪魚走路至西營盤才發現糖水店正關門,老闆最後卻讓我們內進,大概因為我們一身旗袍大帽子和暗格西裝外套打扮,跟他的百年老店相襯,於是我們吃了有鐵盤托底的純色糖水,是一百五十年老的製法嗎?(創立於一八五五年﹣係真勁呀!)至少是九度晚上的溫暖。
若你可以選擇生於一個擁有老店的家庭,你想要粥舖/糖水店/紙紮舖/古書店... 還是其他﹖偵探同事選舊式文具舖﹣中秋門口掛滿燈籠的。我可能會選紙紮舖,可以紮燈籠。

Tuesday, February 4, 2014

魚雷

一八九二年,英軍在鯉魚門岬角海邊建成布倫南魚雷發射站,形成當時世界上最具威力的水下武器要塞。做柴灣偵探工作時已讀過關於這魚雷發射站及以上句子(不肯定其真確性) ,當時並沒有加以想像它的樣子或操作方法。馬年第一個工作天,在小山丘上學習香港昔日海岸防衛裝置及佈局。鯉魚門炮台於一八八七年建成,由堡壘、營房、地下彈藥庫、炮彈裝配室及煤倉等組成。堡壘四周有壕溝,附近築了多座炮台,各炮射程不一,可完全覆蓋整個鯉魚門水道﹣維多利亞港狹窄的東邊入口。山上的炮可射至八千米以外!一直往山腳走,經過多個地下彈藥庫和測距站,麻石上仍有昔日文字標示,地上刻滿圈圈圓型炮彈留下的痕跡。廢墟只剩紅磚牆和中間一棵樹,樹根從牆沿火爐前攀滿一地,樹冠經煙囪如花瓶口般展開。然後到達盛載供魚雷炮用的潤滑油油庫,本以為油庫是一個長方型水池,卻原來是兩個圓型小桶()。山腳建有儲水庫,用以收集雨水予蒸氣鍋爐使用,懸崖底端發出暗暗淡光,魚雷炮就在佫大的紅磚洞內(),圓拱型屋頂使另一洞口傳來的海浪聲更響,充滿整個空間但卻望不見聲源,感覺像站在大樂器或水中巨魚的肚皮裏;若當天用上魚雷炮,就會經過此小海口送進浪潮洶涌的海港中。
堡壘防衛核心由英國皇家工程兵設計和建造。恰巧皇家工程兵也是這次研究目標之一,記得他們為香港天文台設計畫初圖,最為人熟悉的一位工程兵大概是哥連臣中尉,於開埠時負責測繪,畫下其中一些最廣被引用的地圖及香港島地貌素描(包括海床深度!)。海防博物館收集了他當年寫的家書/真跡/(這個博物館出奇地多真跡),上面畫有速寫﹣/佢畫畫好靚㗎!/館內亦有很多舊地圖、平面圖、水彩、戰俘記事簿、信件等。讀書時曾探訪此館,卻未有在腦內留下半點印象,現在卻如獲至寶。建築上,覺得它設計有些很創新、大膽而細心之處,新建部份不愐腆同時能保留片片綠色草地小白花及開闊風景;但亦有很多可以做得好更多的地方,尤其是遺跡詮釋部份。我們於館內花了七小時,直至閉館才離去,完整地讀了館內每一塊解說板!
從炸藥一篇起一直在寫關於戰爭的設施或小說,希望沒有悶倒你們。兒時選小說總會避開戰爭作背景的,現在卻發現當中很多故事比想像中跟我們近。今天突然轉冷,沒有穿足夠衣服,大概提醒我們昔日在岬角觀察台過夜的感覺。若你跟我一樣,中學曾經去過而覺得無乜特別,推介大家再去,然後分享你的謎思﹣想知道從中學到現在再看,中間多了些什麼;也想聽不在做偵探習作的你們﹣參觀後看出的故事。你知嗎﹖參觀博物館最有趣是偷聽其他人,特別是孩子們的對話及他們的問題。

Monday, February 3, 2014

初晴

報紙說,今天淺水灣的溫度計顯示氣溫高達三十一度。有點誇張,但二十五度一定少不了。早上走路去寄信和買咖啡,天空清藍,空氣乾燥和暖。在太陽裏不一會便熱烘烘、樹蔭下卻清涼,感覺跟歐洲夏天一模一樣,想起來也懷念。一直想吃どらや,朋友提議下午喝咖啡,晚上吃日本飯,一想起外面遊人擠擁便即卻步。看完這假期的第二本書,抬頭時,家中地板已被染得杏黃,海浪輕輕刷過岸邊,罕有地覺得這刻很美好,比得上即將要畫的那幅畫。(畫畫除了用作名信片外,亦有治療整理漂泊思想的作用)陽台下青綠草地佈滿奔跑中的孩子、毛茸茸的狗兒,玩樂追逐的聲音,隨海風飄送,有時夾雜小鳥聲,也有跟海浪拍着手的小漁船的摩打聲(你知嗎,最小的船往往是最響的)一切聽起來卻像魔女宅急便中那海畔城市。昨天還有男孩在岸邊玩模型飛機﹣有六隻腳的模型飛機,吹起的風在海面上泛起圈圈漣漪。
這數天天氣一直很好,面書上滿是行山照,不只一次掙扎﹣在家中看書是否浪費了好天氣。假期來到最後一天,一天半看完五百多頁故事,窗外夕陽已近橘黃,像溶化中的牛油,亦即是黑夜快將來臨,依然想往山上一趟,但趕不及了,不過這數天裏每天都看到完美的夕陽,在溫暖平靜的家中陽台吃晚飯,聽海浪聲,讀了兩本令人深思,亦教懂我很多事情的書。還在飄着紅氣球的陽台裏喝葡萄酒,然後看了所謂的子夜場,是「傑克萊恩︰詭影任務」絕對不是平日會看的電影,但充滿新奇。近數周看電影都看見The Book Thief 的海報,決定要重讀故事,還是很好看。故事發生在二次大戰期間,由死神以第一人稱敘述,寫一個被死神稱作偷書賊的女孩。女孩父母是共產主義分子,不能再照顧她和弟弟,只好將兩人送到領養家庭,弟弟在前往慕尼黑的火車路上因病死去,死神去收取弟弟的靈魂時第一次遇上偷書賊 Liesel。看着弟弟死去的陰影、面對父母突然離去及適應新環境的壓力令女孩每晚造噩夢。弟弟的葬禮後,她撿到人生第一本書The Gravediggers Handbook,雖然不識字,卻一直收在床底。女孩的養父是個溫柔冷靜的爸爸,小鎮裏誰都愛他的手風琴聲,但又暗裏嘲笑他幫助猶太人。每當她做惡夢,爸爸都會不分晝夜地安撫她,後來成為了二人夜半讀書的珍貴時光,讀的正是The Gravediggers Handbook
偷書賊一書裏亦有很多故事中的故事,大多出自他們後來暗藏在地下室裏的一個猶太籍朋友,女孩和地下室裏的Max漸漸成為好友,每天讀書給他聽,而他則自己畫了一本書送給她,把「我的奮鬥」塗白然後在上面寫新故事(兒時初讀小說最喜歡文字間有插畫或扮手寫的字條)。總覺得很多最有創意的故事及敍述手法都在兒童文學中找到。後來,空襲來到了德國,警報嚮起時所有人都要躲在防空洞中,地庫中的空氣被鄰居的恐懼填滿,有人不住祈禱,有人把孩子緊緊擁入懷內,而偷書的女孩則開始閱讀手中的書(從市長夫人家偷來的),朗讀聲和故事內容竟分散了人們的憂心、讓大家的心安定下來。後來Max被逼離開了,集中營的囚犯偶然會被帶到鎮上巡遊,女孩都會仔細地尋找Max的身影,直至有一次他們看見了大家... 仔細的內容不說了,若未讀過的話快點看吧,書中的死神很溫柔的。這本書初出版時曾停留在《紐約時報》暢銷書榜上長達二百三十周。不知道電影會否好看呢!Words are life... [trailer]
一個人徹悟的程度,恰等於他所受痛苦的深度。﹣林語堂
而我每讀完一本書,又更覺得自己更無知了。
It amazes me what humans can do, even when streams are flowing down their faces and they stagger on…” ﹣Markus Zusak in The Book Thief
Please believe me when I tell you that I picked up each soul that day as if it were newly born. I even kissed a few weary, poisoned cheeks. I listened to their last, gasping cries. Their vanishing words. I watched their love visions and freed them from their fear.” ﹣Markus Zusak in The Book Thi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