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October 16, 2019

火星

[88] 今天終於感到一點秋意了,人們常說香港是沒有春天和秋天的,突然間有天就會變冷了,但近年香港的冬天很熱,試過有二十多度的聖誕節。聖誕節要冷才像樣呀,但你應該沒有這種擔心,因為你的冬天一定是冷的。
早前我說正在做的下一本書,今天開始畫了!但不知道會怎樣呢,等我畫多一點才給你看。
今早又跑步出堅尼地城,街市貓一早出沒,早上的世界特別美。很多香港人也很愛香港,可惜,很多城市發展的方向都是大家不認同的,令人很心痛。我近日完全沒有胃口,相信是沒有原因的,不過想食茶碗蒸,是不是每一個日本人都懂得做茶碗蒸㗎?
是啊,好像只有香港人和台灣人才會形容奇怪的人作火星人。
但我很喜歡日本的電車很寧靜。也喜歡London Underground 可以吃東西,巴黎的地鐵有人演奏乞錢。在倫敦泰悟士河有一個特定的位置游水,水很冷啊,需要很大的勇氣,但有時做一些在自己comfort zone 以外的事也是很好的事。
好啊,若你找到那本書,我很想看啊。我每天都想念溫泉,現在又到了為晚飯而苦惱的時間了。

剛剛這個星期一,我回到很久沒有去到的跳舞班。自從我上一個老師沒有教跳舞後我就沒有再去了。回到同一個地方,令我十分之想念以前的老師,又想會不會碰到舊同學呢(有啊!)其實當時老師已經不斷預告自己即將要退休,因為當時的他已經五十歲了,從二十多歲開始跳舞,身體過勞了,醫生要他少動一點。
很想跟大家分享這篇寫於二零一六年一月的跳舞日記,那是很珍惜的回憶:
星期一晚上的練習是每星期最期待的時刻之一,縱使平日那麼期待,但昨天臨上課前還在寫短訊給朋友說:「實在很不舒服,想把所有頭髮扯斷。雖然知道這種感覺只是階段性,但現階段就是覺得四處都不適,好像給人偷了一個內臟般,累得張不開眼睛,又覺得痛。」
可是還是去了,這練習跟其他不同,短短九十分鐘,老師既能夠教我們一些新舞步,但又會逼我們練體能,又會做一些藝術探索的活動,又會教訓我們,又會唱歌給我們聽,亦會說跳舞的意義。這些在其他課中很少發生。
上星期的課中,老師說自己由中午一直教到現在了,第一班是九十歲的老人,第二班是七八十歲的。第三班是弱智的年輕人。他說九十歲的班中其中一老人已經學了數年,但至今仍然跳得像個機械人,但他仍然每周都往老師的課。他要求我們專心,把負面情緒放在門外,以及記得自己為什麼要來跳舞,記得了就不要愁眉苦臉,要笑着專心着記着跳舞的原因就會不用跟住老師跳,不用望着鏡都跳得好。
第一段課後,大家都出了好多汗,老師把燈關上請我們躺在地上,並請現場伴奏的鋼琴老師隨便彈一首歌,然後老師亦即興地用深沉漂亮的聲音跟着唱起歌來。
他首先站起來在我們之間跳舞,然後說會過來逐一邀請每個學生也站起來,同學們可選擇在舞蹈室中行路或跳舞,最後,每個同學站起來後都選擇了跳舞。很神奇吧,不止一個老師說過跳舞是人與身俱來的能力,但我總不相信,也許好像我覺得每個人畫畫都很美不用學習,但其他人不明白一樣。當大家都在自由地跳舞,他便再把所有燈關掉,數米高的大窗外只有金鐘灣仔大廈的閃閃燈光,就好像在星空之下跳舞一般,老師說我們一定要清理好腦袋才進課室,這樣才可以把一些新東西帶走。
在課堂最後,同學們一雙一雙地表演一次過後,手牽着手圍成圓圈靜下來,老師說他已經跳舞三十年,這些年間一星期每一天都跳,對身體來說是很大負荷,醫生說他只能夠動少一點,可是他知道要是他一停下來,我們又會手忙腳亂,跟着停下。老師在香港的舞蹈圈子裏沒有人不認識,大家認識他因為老師經常把跳舞的快樂帶到老人、殘疾人士(對就是坐在輪椅的人也可以跳舞)、愛滋病患者、長期病患者的社群中。他要我們笑着和用心跳,不可以撥頭髮不可以扯衣服(那些不是舞步之一啊!),是因為這樣子跳舞才能夠感覺真正活着的感覺。他說,日常生活太多人都半死的工作半死的坐車上班下班,我們不能夠連跳舞時都這樣子,因為這樣便真的會慢慢半死下去。
這個練習節中有人已經跳了很多年,六年七年八年,也有剛在演藝畢業的專業舞蹈員,無論跳得好或不好的,都有些是因為想跟王老師這個這麼特別的老師一起跳舞。所以雖然醫生叫他跳少一點,他還是「選擇了跟我們一起跳」而近日他每次都提到他的一個「小孩」,因為老師從那個女孩還是十多歲時便認識她,一直看她長大,每個學生都像自己的小孩般,她是一個專業的芭蕾舞蹈員,但癌症擴散至骨脊,過去七個星期已做了六次化療,以前一起做pirouettes 現在只能強忍淚水跟她一起學走路。那個學生說很想很想跟老師一起跳舞,一個我們都正在享受的事,對她來說卻只能是一個願望。
然後,下課時,所有不適都突然不見了,腦袋和眼睛都變得清晰,身體也因為九十分鐘的活動而在十四度的晚上裏感覺舒服的溫暖,那是確實的生理改變,好像做完其他運動的感覺。事實上,上課前並不是帶着「跳舞一定會把我治癒」的心情去的。我是想「既然俾咗錢就去啦」「最多去到真係唔舒服就走囉」但最後,竟然真的覺得好很多很多,真的很神奇。
這使我很羡慕舞蹈老師,不斷想我也有這些令人好一點的能力嗎﹖
老師也不只會講故事,在教新舞步之餘他比其他練習的老師更在意小細節,不只是做到一個動作就可以,因為魔鬼就在細節,什麼時候用力什麼時候要用感情他都會執。熱身時要做很多掌上壓和很久的high planks, 他四圍糾正同學們的動作,又輕輕拉着我的兩隻耳朵說:「淨係有熱情係無用既,要有力先得」哈哈。
關於跳舞的事想寫的實在太多太多了,一開始為什麼會回到演藝上課又想寫一篇,關於星期一的課又想寫,翻山涉水上學去等... 面對這個情況,只有一件事可以做,就是寫。

“Faeries, come take me out of this dull world, For I would ride with you upon the wind, Run on the top of the dishevelled tide, And dance upon the mountains like a flame.” ― W.B. Yeats, The Land of Heart's Desire
“We should consider every day lost on which we have not danced at least once.” ― Friedrich Nietzsche

今日、アメリカの下院は香港の人権弾圧に関与した官僚を制裁できる「香港人権民主法案」、香港警察に武器販売を禁止する「香港保護法案」、香港人のデモの権利を支持する「香港支持決議」を可決した。(次は上院での審議になる。)
でも怖いことも連続して起こる。
1時間前、多くの平和的なデモを主催している政治団体「民間人権陣線」の代表ジミー・シャムが、街で4~5名の覆面グループに鉄製のハンマーで襲撃されました

好多人都說這不過是開始,就算知道,但也不免感覺覺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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